也是因緣
末山尼
懶殘
投胎與輪迴
張尚德 講
於浙江省彌勒佛學院女眾部
黃高証 記錄
開場白
各位：
緣份很好，我特地來向諸位報告。
妙治師父，治天下、治宇宙，更重要的，治自己，對嗎？
（大眾鼓掌）
妙治師父把自己治理得很不錯，這個你們都知道的。我一見她，跟老朋友一樣。下面就不需要介紹了嘛！
本來今天的題目是「投胎與輪迴」。
我又加了個題目，就是禪門裡的大女禪師、大尼姑：
末山尼，不得了的一個女禪師。
你們這個佛學院將來會出大禪師喔！出一個，還是兩個、三個？我不知道。一定會出大禪師，為什麼？
有人答：因為我們是學唯識的。
師：
不是因為你們是學唯識的。是因為我今天講了大女禪師，對不對？
當然，學唯識，對了！
你們看講義。
女大禪師
瑞州末山尼了然禪師
因灌溪閑和尚到。曰若相當即住。不然即推倒禪牀。便入堂內。師遣侍者問。上座遊山來。為佛法來。溪曰。為佛法來。師乃陞座。溪上參。師問。上座今日離何處？曰路口。師曰。何不盖却？溪無對。始禮拜。問。如何是末山？師曰不露頂。曰如何是末山主？師曰。非男女相。溪乃喝曰。何不變去？師曰。不是神不是鬼。變個甚麼？溪於是伏膺。作園頭三年。
末山尼了然禪師，因灌溪閑和尚到。
末山尼了然禪師，因有一位和尚（和尚是尊敬的尊稱），名字叫做灌溪閑，來了這個廟子，就好像我今天來了（可惜我不是和尚），來了沒有？沒有。誰講的？
釋迦牟尼佛在金剛經講的：
無所從來，亦無所去
所以說來了，沒有來；沒有來，來了。
我講課，東講一句，西講一句，還可以嗎？
（大眾鼓掌）
曰若相當即住。不然即推倒禪牀。便入堂內。師遣侍者問。上座遊山來。為佛法來。
溪曰。為佛法來。師乃陞座。溪上參。
灌溪閑來這個廟子，氣派很大。說：
「這個廟子真的在學佛學禪，我就在這裡待一下，否則我就推倒禪床，毀掉這個廟子。」
厲害吧！
他就大搖大擺的進到禪堂內，末山尼遣侍者去問問那個和尚：
「你是來玩玩啊？還是為佛法來我這個廟子？」
也客氣，也不客氣。若是來玩玩，不要理他，玩的人多得很嘛！
和尚答：「為佛法來，我不是來玩的。」很有氣派喔！
末山尼就陞座，準備給這和尚傳法
師問。上座今日離何處？曰路口。師曰。何不盖却？溪無對。始禮拜。
末山尼問：「你從哪裡來這兒的？」
和尚答：「我從路口那邊來的。」
打禪語。
末山尼馬上打回去：
「什麼路口不路口，你為什麼不把它蓋起來。」
灌溪閑答不出來。這時和尚向末山尼磕頭了。
很精采！你們要參一參喔！
南老師說，指月錄是中國一部奇書，比易經還要奇。這很深的，我只能稍微這麼講一講，你們要參下去。
這和尚一看，這個比丘尼是真的比丘尼。是有內容、有文章的喔！真正修行的，出家人也好，在家人也好，一定禮拜，但不隨便禮拜。
隨便禮拜也可以，有個修行的，不在廟子裡修行，他也不看經，他見了人就拜。見了人就拜，道理在哪裡？快回答。
有人答：常不輕菩薩。
師：
說得不具體。佛法講無法無我。，見了什麼人都拜，你就無法無我了嘛！
搞什麼大禮拜、小禮拜、中禮拜，一切都拜，佛法怎麼講？
一花一世界，一葉一菩提。
不就是到處都拜。
（大眾鼓掌）
你真的相信一花一世界，一葉一菩提，什麼事都沒有了。
要真的相信，真的在那個裡面，成立嗎？
（大眾鼓掌）
所以我一開始就說，你們會出人才。
問。如何是末山？師曰不露頂。曰如何是末山主？師曰。非男女相。溪乃喝曰。何不變去？
和尚問：什麼是末山呢？
師回答：不露頂。
不露頂就是沒有頂。釋迦牟尼佛三十二相、八十種好，其中有一相是不露頂相。要不露頂，才天上天下，唯我獨尊。
末山尼答得非常高、非常深、非常廣、非常密。
這和尚也很厲害的，讓你不露頂吧，繼續問：那這個地方主人是誰呢？末山主究竟怎麼樣呢？
末山尼回答：非男女相。
佛法歸到不可思議境界的一部經：維摩詰經。維摩詰經中，天女和舍利弗兩位大菩薩在傳大法，維摩詰經從開始到最後，從最後到開始，每個字、每一行，都是傳大法，而且是傳不可思議境界的大法，也就是傳超越性的大神通。佛法最後一定是歸到不可思議境界，一定歸到大神通，一定的。神通有層次的不同，羅漢就有神通了。譬如唯識的主論瑜伽師地論聖智篇裡，就談大神通的。菩薩要化作大魚給眾生吃。
瑜伽師地論是彌勒菩薩講的。我剛才吃飯時跟師父講，我今天從旅館過來，整個的都是彌勒菩薩現前。你們這裡是彌勒菩薩的道場嘛！
前面講到維摩詰經天女和舍利弗兩位大菩薩在玩。天女化作男人，把舍利弗化作女人，一下子又轉過來了。
末山尼回答：非男女相。
你看這和尚厲不厲害，一吼：為什麼不去變去？
你不是男女相，為什麼不去變去？
無男女相，就是金剛經講的：
無我相、無人相、無眾生相、無壽者相
無相亦無相。是諸法空相，法身無相，就非男女相。
你看這和尚多厲害，無男女相，為什麼不去變去？
指月錄中 真正有成就的禪師，三、四百個左右。你好好讀，非常非常有味道。最近我在台灣，介紹馬祖大禪師，已經介紹完畢了，內容有登在我們的網站「達摩書院全球資訊網」。
你看末山尼大禪師回答得多好。
師曰。不是神不是鬼，變個甚麼？
佛：神、鬼、人都超越，然後在常寂光中，常樂我淨，相應、照應著一切。
溪於是伏膺。作園頭三年。
這個和尚說：你真不錯，我佩服你，你真玩到家了。
佛法是玩真的，佛法是玩經驗的。
講實際的修持、證量與功夫。
釋迦牟尼佛說：佛法不是語言，語言非實。所以祂說自己講法四十九年，沒有說一個字。
我有四句話，自己勉勵自己：
搞真不搞假
搞自己不搞別人
搞大不搞小
搞永久不搞一時
我勉勵我自己、反省我自己的四句話。我過去在大學教書，四十八歲以前，完全是經驗主義，教經驗哲學。我四十八歲以後，更是在經驗中。所謂不可思議境界、所謂神通也者，不是語言，它是一種真正境界的現象在裡面，而且是一定的。至於有哪些現象，那就不是今天要報告的。
這時和尚真正佩服了，你這個比丘尼，還真是個大禪師。他現在佩服了。留在那邊作義工，種菜種三年。
妙治師父不錯的，很多人在這裡作義工，對不對？
（大眾鼓掌）
懶殘大禪師的話
好了，這段報告完畢了。在講「投胎與輪迴」之前，我告訴各位怎麼樣念懶殘在指月錄中的詩偈結論，要不要我唸給你們聽？
（大眾鼓掌）
我陪著你們念，好不好？
大家答：好。
師帶大眾念：
世事悠悠，不如山丘。青松蔽日，碧澗長流。山雲當幕，夜月為鉤。臥藤蘿下，塊石枕頭。
意思懂嗎？臥在那個藤蘿下，今天妙治師父就跟我講，本想去找個茅棚，她找不到，結果來這裡作功德。
塊石枕頭。石頭作枕頭，跟釋迦牟尼佛、觀世音菩薩、或跟阿彌陀佛在一起。
不朝天子，豈羨王侯。
天子王侯，十個有九個在那裡爭。金剛經怎麼講？
無諍
我的老師南懷瑾先生，前年五月我去看祂，祂拍我三下，說：
不朝天子，豈羨王侯。
生死無慮，更復何憂。水月無形，我常只寧。萬法皆爾，本自無生。兀然無事坐，春來草自青。
這段妳們要背熟。這是懶殘在指月錄中，說話的結論，文字也很好。我再念一遍給你們聽。
（師獨念）
（大眾鼓掌）
投胎與輪迴
現在我們開始講「投胎與輪迴」。
眾生的輪迴，是業力、習氣，生生世世在六道裡面的轉換。
我先講個故事給各位聽。學佛嘛！學佛幹什麼？了生脫死，對不對？成佛才了生脫死。了生脫死有很多方法，有個和尚在那裡打坐，坐了好幾天。廟子的人不懂，把他燒掉了。他回來了，到處找他的空殼子，開這個房子，進去，找不到；開那個房子，進去，找不到。於是廟子開始鬧鬼了。
有個師父很內行，曉得他沒有走，來找他的空殼子。就是找他的臭皮囊。那位內行的和尚，就準備了一盆火，還有一盆水。晚上離身的和尚來了，喊：我的房子呢？我的房子呢？那位和尚朋友就說：「你的房子在火裡面。」離身的和尚就跳進火裡，說：「這個也不是我的房子。」
那位和尚朋友又說：「你的房子在水裡面。水很深喔！」離身的和尚又跳進水裡，說：「這個也不是我的房子。」
就這樣在火裡、水裡跳過來、跳過去，都說：這不是我的房子。
這和尚朋友最後說：火也燒你不死，水也淹你不死，你還要房子幹什麼？結果他悟了。
（大眾鼓掌）
還有一位有功夫的和尚，他會表演死，死了又活，活了又死，比耶穌還要厲害。耶穌只搞一次，他可以隨時表演死又活過來。一些和尚知道他功夫不錯，要他作特殊的表演，把頭倒過來，雙腳像柱子一樣直直的朝天，頭貼在地上，表演這個死。
他說：好嘛！怎麼開始呢？
大家說：我們喊一二三，你就倒過去，雙腳朝天，頭貼在地上，你就死了。
他說：好嘛！
大家喊：一、二、三。
他蹦咚一聲，倒著死了。
大家沒有功夫，不知怎麼把他救過來。也不好燒，怎麼辦呢？有人就要他姊姊來，他姊姊一定很瞭解他。
他姊姊一來，哈哈大笑，說：你這個傢伙，平常玩把戲不打緊，出家了還玩把戲。給我轉過來。
他一聽，嘩一聲，就轉過來了。
這些都是真實的故事。
南老師講故事，說：以前在重慶，有個和尚很有功夫，冬天可洗冰澡，夏天可以穿棉襖。大家要他表演，重慶的大太陽，熱得不得了。重慶的夏天很熱的。要他中午在大太陽下面穿著棉襖，這還不打緊，頭頂又點了根蠟燭。佛法講功夫，他入定了。
（大眾鼓掌）
我們講投胎。生從哪裡來？
鳩摩羅什大弟子僧肇講：
從無何有之鄉來。
釋迦牟尼佛講從哪裡來呢？從阿陀那識來。
祂說：
阿陀那識甚深細
一切種子如瀑流
我於凡愚不開演
恐彼分別執為我
什麼叫做阿陀那識？一切存在的條件與根源，叫做阿陀那識。投胎當然從阿陀那識那裡來的。投胎有兩種情況：
一種是有罪眾生的投胎，自己不知道。另一種是菩薩的投胎，不一樣。羅漢到了三果羅漢，就不來人世了。菩薩來是為了度眾。所以金剛經講的四生（胎生、濕生、卵生、化生）裡，都有菩薩和眾生。
什麼叫做眾生？凡夫就是眾生，眾生就是凡夫。特別是人，受二十個大中小隨煩惱，譬如說慳吝、害人、誑等等，和六個根本煩惱（貪、瞋、癡、慢、疑、惡見）綑綁。
文殊菩薩在華嚴經講：
眾生就是罪
煩惱就是罪
什麼叫做佛呢？
很重要喔！大涅槃經裡面講：
真正沒有煩惱、沒有痛苦了，才叫做佛。
各位千萬要把它記住。
然後，還有一種是不投胎了，不作眾生、不作凡夫，也不作菩薩。那是什麼呢？
佛
佛不在投胎、不投胎裡面，那就要知道維摩詰經講的：
佛無形、無受、無意。很重要喔！
投胎是盲目的，用十二因緣來解釋，就叫做「無明」。以人來講，怎麼樣投胎呢？
釋迦牟尼佛有講一本經，叫「佛說入胎經」，裡面有部分的解釋。用道家的名詞來講，魂與魄。用佛家的名詞來講，叫「中陰身」。佛法講過去、現在、未來三世因果，三世因果也者，就是條件生、條件滅，因緣生、因緣滅。在因緣生、因緣滅裡面，成住壞空。因為成住壞，所以空。
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悟道，就是悟到：
緣起性空、性空緣起
學佛的初步，是要證到緣起性空、性空緣起。也就是要證到空性。那就非要熟透兩部經典，一個是楞嚴，一個是楞伽。楞嚴是悟道的楞嚴，有二十五位圓通，是悟道的方法，也就是證到空性的方法。。
什麼是證到空性的方法呢？
有兩種：第一種是言語道斷，心行處滅。禪門講的方法。
另一種是達摩大師說的：
外息諸緣
內心無喘
心如牆壁
可以入道
可以入道，就是初步證到空性。
剛才我們講魂與魄、中陰身，是在三世因果中。與物質性的、陰與陽的結合，也相干、也不相干。投胎是佛家的中陰身、基督教的靈、也就是「識」的作用，投進去了。所以佛法講：
三界唯心，萬法唯識。
三界是欲界、色界、無色界。欲界、色界、無色界的投胎，你們要看「三界天人表」。
天人的投胎，男女笑一笑，甚至看一看，不需要實際的陰陽作用，就投胎了。那些菩薩與佛的投胎，各有不同。像釋迦牟尼佛的投胎，你們都知道嗎？黃高証，你來報告一下。
黃：釋迦牟尼佛是在四月初八時，從摩耶夫人右腋下誕生，佛出生時放大智慧光明，照耀十方三千大千世界。地上涌出金色蓮花。自然捧住佛的雙足。佛生下後，立即可以走路，周行七步後。一手指天。一手指地。環顧四方，說：天上天下惟吾獨尊。這是釋迦牟尼佛的誕生，在佛經和指月錄中都有記載。
師：
釋迦牟尼佛在地球上的一生，全部是示現。像南老師過去一生，活到九十五歲，也是示現，你們不太了解，這是非常大非常大的果位示現。
我們現在轉到講怎麼了生脫死的問題，不要繼續在地獄、餓鬼、畜生、人、天、阿修羅六道裡面輪迴，沒有其他辦法，要：
轉識成智，轉八識成智慧，轉成智慧。
佛法是講智慧。轉眼耳鼻舌身為成所作智。
什麼叫成所作智？
非禮勿聽、非禮勿言、非禮勿視等等。
孟子講的四端，惻隱之心、羞惡之心、恭敬之心、是非之心等四心。
一句話：
我們的眼耳鼻舌身，遇到人事物，講理有禮。不管各門各派，就是要轉成這個智慧，不要沒有禮貌，不要不講理。
第六識，就是意識，轉成妙觀察智。
觀察的意思很多。各種不同知識、學問的方法，你都要會用。經驗的知識、感官的、感覺的知識、科學的知識、應用邏輯等等，你通通都要會。邏輯、數學、科學哲學、唯物辯證法、唯心辯證法、心物合一辯證法，我現在是講第六識轉妙觀察智。依我的經驗，美學、藝術、直觀（intuition）都在妙觀察智裡面。所以真正的學佛，不是那麼容易，不只是打坐，不只是吃素。
我有一位好朋友，是大師級的，他說：佛法不是哲學。
錯了。
哲學是佛法，佛法也是哲學。哲學很多方法、理性的知識，你通通要用。然後往前走，種種宗教的經驗，宗教，不只是佛教的經驗，有一本很厚的書，美國人William James寫的「宗教經驗之種種」，很厚，幾十年前就有中譯本。我們現在談妙觀察智。
然後再往前走，道學，包括道家、儒家的方法、佛法裡面心外求法的等等，最後，禪。
各門各派的道學、宗教方法，都屬於妙觀察智的範圍裡面。
接著，第七識要轉為平等性智，很難。要八地菩薩才能轉成平等性智。
最後，就是阿賴耶識轉成大圓鏡智，就是佛智，有道種智、一切智、一切智智。所以學佛不要急，各位既然投身到這個裡面，要慢慢的，將來會有成就。不要急，要在果位上來了死。羅漢道非常重要。了解十二因緣，也都非常重要。但釋迦牟尼佛有批評小乘教，不能了掉自己。一旦禪悅享受盡了，還是要出定。法華經講釋迦牟尼佛自己享受禪悅五十小劫，一劫好多好多億萬年，法華經也說：
大通智勝佛
十劫坐道場
佛法不現前
不得成佛道
非常難。
羅漢不吃不喝，了掉分段生死；菩薩則了掉變易生死。我休息兩分鐘，黃博士跟各位報告一下了分段生死和變易生死。
黃：分段生死是凡夫在六道輪迴的生生死死。在六道中一期生命，隨著業力而有壽命長短不同，死後重新投胎，所以叫分段生死。羅漢道便是要超越分段生死，阿羅漢入有餘涅槃，可以了掉分段生死，但還沒究竟解脫，仍有變易生死。剛才發給大家的講義，其中有一份是老師寫的「無生法忍」，無生才無滅，無滅才無生。所以羅漢要往前提昇，轉到菩薩道，菩薩有五十二位。十地菩薩都還有障，達到等覺位以上，用金剛喻定永斷最後一品無明，頓證佛果，也就是無上正等正覺，才超越所有生死。
師：
好，告訴各位，既然出家了，唐太宗貞觀之治，他講過一句話：
學佛乃大丈夫事，非帝王將相所能為也。
你們各位出家了，像泡菜一樣，泡在佛法裡面，我恭喜你們。
（大眾鼓掌）
我真的恭喜你們。但是要有智慧，要耐煩，要真的慢慢的修，我認識很多比丘尼，也認識很多和尚等等，三個方面了難。
一個是腦袋整天念頭難了。不想它，自難忘，忘記不了。夢中它都來了。所以歐洲的心理學家弗洛依德有兩本最重要的書，都翻成中文了，一本是「夢的解析」，另一本是「性學三論」。談男女廣泛的、不是一般的做愛，你們一定要看，他是講第七識。
腦袋很難了，念頭非常難了，所以佛法講：
打得念頭死，方得法身生。
外息諸緣，內心無喘，心如牆壁，可以入道。
這是把念頭完全打掉，言語道斷，心行處滅。禪門的方法，也就是把念頭打掉，把色身暫時停掉，才能出現一種境界，證到空性。
第二個難了的，就是腸胃。人都要吃飯，你不吃不行的。你辟穀，辟到何年何月啊！不是說不要辟穀，你活著就非吃不可，怎麼樣吃？學佛修行，最重要的是：身體要健康，心理要平靜，死時不唉呦唉呦。很多大禪師，包括比丘尼，死時說走就走，沒有唉呦唉呦。像大慧皋禪師要走了，弟子請祂留幾句話，祂罵他們：「真討厭，走時還要我講話。好啦！拿筆來吧！」祂寫了偈子後，把筆一丟，走了。真的喔！很多學禪的大和尚，女的也有啊！今天來不及講龐居士老婆和女兒的故事。
除了念頭難了、腸胃難了，還有荷爾蒙難了。
荷爾蒙不是講男女做愛，那已經來不及了，是講全體存在的功能作用，叫做荷爾蒙，非常難了。
我有一次和兩位有名的大醫生在一起，心臟外科、心臟內科，我問他們荷爾蒙是什麼？他們都說不知道。荷爾蒙真的很難了。
念頭、肚皮、荷爾蒙這三樣，一而三、三而一，學佛就是了這個。了此三者，即了掉投胎與輪迴。
婆子燒庵
指月錄裡有個很有名的故事，叫「婆子燒庵」。
有個和尚在一位老太婆附近蓋了個茅棚修道，老太婆天天送飯給他吃，好幾年了。有一天老太婆要考考這和尚功夫究竟到什麼地步了。她女兒十七八歲，她就跟女兒講：「女兒啊！你今天幫我去送飯。你飯放下後，幫我去抱那個和尚。」你們都做過女兒，你們有沒有聽媽媽的話，我就不知道。現在女兒十個有九個半不聽媽媽的話。以前的女孩子都聽媽媽的話，媽媽命令了，她就拿吃的去給和尚，東西一放下，便去抱和尚，這和尚不懂，趕緊跑開，小女孩就算了，回到家媽媽問和尚怎麼樣，小女孩說：「他幾乎要打我。」她媽媽一生氣，跑過去把庵燒掉了。
今天演講完畢，報告到這裡為止。
（大眾鼓掌）
妙治法師的話
妙治法師：
感謝張老師的開示，我們現在有這樣殊勝的因緣，八十多歲的老人，還要苦口婆心的，教導我們修行。當我們八十多歲的時候，我們能為大眾做什麼？我們要好好的去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。老人家所講的，是專業性的，一下子就帶入主題上，大家對法相唯識宗所學還比較淺，可是我們學過的，您講到哪，我們的思路就會跟到那裡去。畢竟我們是學了一點皮毛，但聽演講還是有點吃力，因為這涉及到轉識成智，還涉及到一個大問題：生死。在這麼一個主題上，真是人生大事。這個演講，把諸家說法，做一個總結。將來有機會，大家學習提高一個層次了，我們再請先生來給我們指導，好不好。
眾答：好。
（大眾鼓掌）
演講結束
2014.6.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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