禪 宇宙的大花園

　

禪

宇宙的大花園

張尚德

過去有太多人說什麼是禪。今天我想到：

禪是至高無上絕對真善美綜合的統一。蓋天蓋地，唯我獨尊而又普被萬類，曠照一切。所以一花一世界，一葉一菩提。蔥蔥翠竹皆是法身，鬱鬱黃花無非般若。於一毫端，現寶王剎；坐微塵裡，轉大法輪。

禪是：

宇宙的大花園。

尚德 於湘潭道南書院

二零一八年五月二十八日

　

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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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是宇宙的大花园

圓亮

　　五月的湘潭，是草木旺盛的季节。

一片片草绿色的稻田，如地毯般平整，叶子挺拔，在阳光下日日变黄。秧鸡们藏身其间，时时扇动白色翅膀翩翩掠过。

蔬菜瓜果辅满了空地，黄色的丝瓜花儿爬满木架，结出累累果实。路旁开遍了不知名的野花；池塘里的鱼儿日日出来透气，搅起无数涟漪；向阳处，荷花已经盛开。

书院杨柳依依，睡莲开放，石榴花吐艳，银杏树发了新叶。

高大的樟树，如云般的浓荫里，藏着各色的鸟。布谷鸟儿，四声杜鹃，斑鸠，啄木鸟，都飞来了。鸟鸣声从早至晚，一刻不歇，闹热非常。

树干上，灌木丛，到处是鸟窝。连新书院的窗台，也被八哥筑了爱巢，卧着小巧的、灰蓝色的鸟蛋……

时时有风儿从远方呼啸而来，在田野上空呜咽盘旋，彻夜不息。

一切欣欣向荣，充满生机。

这些，都是老师最喜欢的景色。虽然腿脚不便，只要天气好，每天傍晚都会坐着轮椅，去附近转一圈。

　　六点半的时候，睛空湛蓝，云洁风清，夕阳正好，老师出去散步。刚出大门，老师马上让停下来，面向西方，边欣赏着那遂渐显得金亮的太阳和开始变幻莫测的云彩，边口述道：

“很多人都在说禅是什么。今天我想到：禅是至高无上绝对真善美综合的统一。盖天盖地，唯我独尊，而又泽被万物，旷照一切。所以一花一世界，一叶一菩提。青青翠竹尽是法身,郁郁黄花无非般若。禅是宇宙的大花园。”

　　老师向我们解释道：“这不是文字，是经验，智慧。这里面融合了《华严经》和康德，怀德海等等西方哲学的精华。”

一路行去，老师依然不断地与遇到的人打招呼问好，无论是认识与不认识的。包括那些飞过的小鸟。

　　西边的太阳正放着夺目的光彩，一转头，东面一轮淡淡的圆月映入眼帘，伴着暮飞的鸟儿，在白云的簇拥下，静谧寂寥……

老师道：“日月同辉。” 

　　

　　转弯了，老师指点着路，要带我们去一处僻静地方赏荷。沿着斜坡没走几步，满满一池荷叶扑面而来，顿时碧意浓浓。

　　那是幢普通的农家二层楼。门二侧各有棵很大的樟树，枝叶郁盛。荷花池正对着大门。主人不在，看来也好久没有打理了，但荷叶田田，花苞亭亭，辅遍了整个池面，薄暮中，随风轻摇。“惟有绿荷红菡萏,卷舒开合任天真”。

　　老师道：“你们学着和它合而为一。”

　　大家默立良久。

　　四周静悄悄的，蜻蜓在荷尖徘徊，偶有夜归的小鸟划过上空。只水边稀疏的蛙鸣声，清晰入耳，更衬得此时的静穆。一时间，天地都安静下来，连同我们的心。

　　老师道：“这就是宇宙的禅。”然后又问：“接到了吗？”

　　回答：“很宁静。”

　　老师不语，吟了句诗：“片片荷叶连蛙鸣，夕阳明照东边月。”

　　太阳完全隐入了山后，霞光灿烂，绚丽异常。层层鳞片状的祥云，镶上了闪亮的橙红，整个西边的天空犹如火焰般燃烧着；东边的蓝天上，月亮也仿佛被点燃，由初见的白色转成明黄，洁净透亮，空灵灵地。整个天空富丽堂皇，散发耀眼光彩。

　　老师问：“说老实话，我的禅与这片天空相比，如何？”

　　回答：“更美。因为这一切无论多美，都会变去。而禅之美，是永恒的。”

　　夜色袭来，天空转成黛色，一切归于平凡。

　　回来的路上，老师感慨：“拾古人牙慧，做世俗奴婢。没必要。不过，真正受够了苦的话，正是可以跳出来的时候。看你的决心和意志。”

　　又问：“这段时间，我没有向大家说什么，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
　　回答：“老师要说的全都已经说了。”

老师口气凝重说道：“禅定要自己去修，慈悲要自己去培养。”

回到书院，老師說：“我们都在大花园中”。

（老师说过，佛法和唯识最终归到华严。曾详细讲解过杜顺大师的《华严法界观》，指出“理事无碍观”是从“真空观”衍生出来，再超越二者的思维悟性，才有“周遍含容观”的普融无碍。因为有真空观为基础，对宇宙世间差别境界，就可以往形而上的理想境界提升。到最后，下层世间差别世界和形而上精神理想世界打成一片。究其实际，也没有一个形而上，所以就归到禅的不可说。

     中国传统文化早就建立了“天，地，人”三才合一的和谐哲学，因而与佛法一拍即合。而西方哲学天堂与地狱二分法的矛盾，完全可以从中国儒释道的中道哲学中得到解决。

     至于康德说“物自体”（即形而上本身）不可知，但透过禅门方法，归到内证圣智，便可知是什么。即《心经》所说“是诸法空相”和《金刚经》言“一切有为法，如梦幻泡影”，然后往前提升，入圣智圣谛境界，最后常乐我净、常光现前，永恒契应、照摄一切，因而成佛。）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2018年5月2８日